玻璃罐里的星光

她送过他一个玻璃罐，里面装满了手折的纸星星。每一颗都写着细小的字，据说是“只有对着光才能看清的真心话”。他试过几次，举着星星对着台灯眯起眼，最终只辨认出几行模糊的铅笔痕，像褪了色的刺青。

分手是在雨季的便利店门口。她穿着透明雨衣，睫毛上沾着水珠，突然说：“其实那些星星都是空白的。”玻璃罐被她要了回去，说是要留给下一个人。“但下次我会真的写字，”她补充道，“至少写满三颗。”

他后来常想，爱情或许就是这样一只玻璃罐——人们总以为里面该装着星辰宇宙，其实多数时候，不过是折得工整的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