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的咖啡与清醒的决断
她总爱在深夜煮一壶咖啡。蓝火舔舐着玻璃壶底,水泡在虹吸管里上升时像一串破碎的诺言。那是我们同居第三年,阳台上那株琴叶榕已经高到需要弯腰避开,而我们的对话却越来越矮——最后总是陷进沙发里,被电视广告声淹没。
分手那天没有暴雨或摔碎的相框。我在她研磨咖啡豆的声响里整理行李箱,滚轮碾过木地板缝隙时卡住三次,像某种微弱的抗议。她突然说:"其实你从来不喜欢我的咖啡吧?"蒸汽在厨房顶灯下盘旋,我望着她手腕内侧的烫伤疤痕——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她逞强做手冲留下的——突然意识到,这段感情早就像过萃的咖啡,只剩苦涩的渣滓。
后来在便利店遇到她喜欢的那个咖啡品牌,新包装上印着"深度烘焙"字样。我站在货架前想起她说过的话:"有些东西苦不是因为烘焙程度,是豆子本身出了问题。"爱情或许也是如此,当我们拼命调整火候与时间,却不肯承认最初就选错了种子。
这一切,似未曾拥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