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罐里的星星
她送过我一个玻璃罐,里面装了一百二十六颗手工折的纸星星。每颗星星里都藏着一句话,她说:「等你想我的时候,就拆开一颗。」
分手那天,我把罐子还给了她。她红着眼睛问:「你都看完了吗?」我摇头。她苦笑了一下,说:「其实只有前三十颗写了字,后面的都是空的……我没想到,你连三十颗都没拆到。」
原来有些承诺,从一开始就是半空的气球,飞不到云端就会坠地。
过期电影票
我们约定要一起看那部小众文艺片,可总是凑不出共同的时间。票根在钱包里躺了三个月,直到某天我发现,影院早已下映。
他道歉时说:「下次一定补上。」可「下次」像块被反复咀嚼的口香糖,渐渐失去了所有味道。后来我才懂,真正想见你的人,会买凌晨的票,会冒雨赶来,会抓住每一个「今天」。
那些被搁置的约定,不过是委婉的拒绝。
仙人掌与玫瑰
他总抱怨我像仙人掌,浑身是刺。可当我真的拔光所有尖刺,他却买来一束玫瑰,说:「你看,柔软的花多美。」
刺是我的铠甲,也是我的一部分。爱情不该是场驯兽表演,真正的爱人会连你的棱角一起拥抱。后来我重新养了一窗台仙人掌,在沙漠植物倔强的生长里,找回了自己的轮廓。
未发送的短信
编辑过无数条长消息,最后都逐字删掉。那些在深夜发酵的情绪,像被按回瓶盖的汽水,慢慢变得平静无波。
原来成年人最体面的告别,不是争吵或挽留,而是默契地不再更新聊天记录。对话框沉到最底部,如同我们心照不宣的墓志铭。
解绑的双人账号
取消共享的云盘会员时,系统问:「确定要移除成员吗?」光标在「确认」键上悬停良久。原来现代人的分手,还要经过大数据的公证。
曾经拼单的外卖红包、共同追的剧集列表、甚至蚂蚁森林的合种树,都要一一清算。数字时代的爱情,连散场都得完成一系列技术操作。
最后的仪式感
把情侣装剪成擦桌布,将合照锁进硬盘深处。朋友问何必如此决绝?我说,这就像给过去的自己办一场微型葬礼。
那些郑重其事的销毁仪式,其实是在练习如何把一个人,从「不可或缺」降级为「可有可无」。
这一切,似未曾拥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