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与未寄出的信
她总说咖啡要加三块方糖,而他习惯喝纯粹的黑咖啡。起初,这种差异像是一种浪漫的互补,后来却成了无法调和的隐喻。
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常去的那家咖啡馆。窗外雨丝绵密,玻璃上的水痕将街景切割成模糊的碎片。她搅动着杯中的方糖,糖粒碰撞杯壁的细响像倒计时的秒针。“我们……”她开口,又停顿,糖勺在指间转了一圈,“算了。”
他望着她睫毛上未落的雨珠,忽然明白有些话不必说完。他们之间早已堆满未拆封的“对不起”和“我懂”,像书架上那本《百年孤独》里夹着的、写了又撕的纸条。
离开时,他把伞留给了她。雨幕中,他想起第一次约会她抱怨淋湿的刘海,而此刻他任由雨水流进衣领——原来人最清醒的时刻,往往始于一次彻底的潮湿。
后来他再没去过那家店,只是偶尔在深夜磨豆子时,会错觉听见糖罐被打翻的声音。
这一切,似未曾拥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