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罐里的星星

她送过他一个玻璃罐，里面装了一百二十八颗手工折的星星。每颗星星里都藏着一句话，她说："等你想我的时候，就拆开一颗。"

他数过三遍，确认是一百二十八颗。后来他们吵架，她摔门而出，他在气头上扔了罐子。玻璃碎裂的声音很清脆，星星滚了一地，像突然溃散的银河。

三个月后他在搬家时，从沙发缝里摸到一颗漏网的星星。犹豫很久，终于拆开。泛黄的纸条上写着："今天你第一次为我熬粥，糊了锅底，但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白粥。"

那天傍晚他蹲在厨房，把米和水按她教的比例放进砂锅，突然想起她总说"水要淹过手背"。火苗舔着锅底时，他发现自己不记得她最后说的是"再见"还是"别再见了"。

粥又糊了。